不愁销路愁天气 南丰蜜橘盼阳光

一名工人将烂掉的蜜橘倒掉。 本报记者 洪子波摄

　　雨一场接着一场，将南丰县原本热闹非凡的橘园浇得冷冷清清。

　　正是南丰蜜橘采摘高峰期，10月27日，南丰县迎来了久晴之后的第一场阵雨。之后，天公不作美，雨一场接一场下个不停。11月以来，南丰县更是出现两次大暴雨，创下了历史同期最大降水。其间，雨水虽有间隙，但并不利于橘农大量采摘蜜橘上市。

　　“异常天气采摘蜜橘，容易腐烂。”11月18日，南丰县蜜橘产业局局长吴德志说，正是因这绵绵阴雨，往年此时已采摘约60%，或加工储藏，或外运销售，而今年只采摘了三分之一。

　　正因如此，许多来南丰采购蜜橘的客商，在南丰县城坐等天气转晴。同时，受雨水影响，橘农采摘量有限，不少蜜橘销售企业被一份又一份订单压得喘不过气。

　　橘农望着冬雨侃大山

　　10月中旬开始，南丰蜜橘开始集中采摘上市。今年遇南丰蜜橘“大年”（产量高），橘农满心欢喜。可好景不长，约半个月后，雨水不请自到，让热热闹闹的田间地头骤然降温。

　　市山镇梓和村下洲自然村有70户橘农。18日下午，村头几家蜜橘加工厂正在装车发货。老板娘向记者诉苦，加工的蜜橘还是前期采摘的，原本是储存至春节销售的，由于客户催货，不得不拿出来应急。

　　记者走访时，橘农大多赋闲在家，贯通村庄的水泥路少有车辆来往。“这不消停的雨，下得我们心里拔凉拔凉！”曾师傅手摸着自己的胸口比画着说：“往年这时忙得不可开交，今年闲得借酒浇愁。”

　　他向记者描述往年盛况：“三轮车、大货车将村道挤得水泄不通。”他指着自家还没补上缺口的墙角说：“去年车多，会车发生的磕碰，当时都没时间理会找人赔钱。”

　　包师傅年近七旬，他种植了15亩南丰蜜橘，眼下只采摘了1/3。他称，“采摘季节自己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天气。”在自家橘园，包师傅摘下一个蜜橘，掰开向记者讲解：“你看，果皮含水量足，没有韧性，果囊已与果皮分离，在运输过程中容易造成果皮开裂腐烂。”

　　曾文华在南丰县三溪乡有40多亩橘园，1998年开始种植南丰蜜橘的他，对天气也颇感无奈。他指着枝头表皮已有霉斑的蜜橘说：“在雨中看不出腐烂的迹象，一旦太阳出来，腐烂痕迹就看得很明显。”曾文华说：“摘下来也卖不出好价钱，不好储藏，人工费又贵，橘农不得不让早已成熟的蜜橘挂在枝头，任凭风吹雨打。”每年此时忙得抽根烟的工夫都没有，今年曾文华与多数橘农一样，白天歇、晚上睡，攒足精神就等天晴。

　　记者走访洽湾、琴城等多个蜜橘主产乡镇，发现受此次雨水影响，出现了农忙时节不见忙的场景。橘农们聚在一起，或打麻将，或三五成群坐在家门口，望着淅淅沥沥的冬雨侃大山。

　　亏本维持“老客户”

　　每年，南丰县橘农都会自行储藏蜜橘，等到春节前后价高时出售，今年恐怕很难。市山镇翠云村韩师傅告诉记者，南丰县有句谚语：“青蛙出来，呱呱叫！”他解释说：“每年春天来了，青蛙出现了，橘农家储藏的南丰蜜橘也没有腐烂，顶呱呱。”

　　今年，绵绵不断的细雨给橘农带来了采摘难题，也带来了储藏难题。在南丰蜜橘出口加工园D区1—2厂房，60多名工人正忙着分拣装车。老板告诉记者，每天出货五六十万公斤，主要是销往西安、北京市场。“这两天收购的已烂了30%。长途运输又要折损两成。”他表示，销售越多亏本越多，但没办法，要维持销售渠道畅通，“销的都是多年的熟客，亏本也要卖。”

　　在市山镇的蜜橘加工厂，工人忙得不亦乐乎。老板娘告诉记者，她的工厂只负责加工，不负责收购，每天要加班至深夜，日加工量20万公斤。老板娘说：“只要分拣包装好，很快就被整车销往外地。”不过，她表示，南丰蜜橘经纪人送来新采摘的蜜橘腐烂率较高。

　　“很多公司积压着大量订单，也有很多外地司机在南丰坐等天气转好采购。”吴德志表示，南丰当地蜜橘种植70万亩，今年产量预计突破15亿公斤，前期采摘的蜜橘基本卖光。

　　由于蜜橘含水量足，容易造成腐烂，一些公司只维护一些老客户市场，不敢大量采购。17日下午，天气稍有放晴，部分橘农抓住时机采摘。蜜橘经纪人开出的收购价一般为1元/公斤，水分足的为0.6元/公斤。当下，南丰蜜橘经纪人要么是冒着腐烂率高的风险，低价收购果皮含水量大的蜜橘，要么高价收购10月27日之前采购的蜜橘加工销售，且橘农惜售，数量有限。

　　南丰县活跃着5万蜜橘经纪人。在南丰蜜橘出口加工园，一位经纪人告诉记者，南丰蜜橘市场当前“供小于求”，以前每天收购3万公斤不成问题，现在每天收购1万公斤都要“烧香拜佛”。

　　期盼大年“大丰收”

　　市山镇紧邻县城，是南丰蜜橘品质较好地块之一。该镇相关负责人表示，其种植面积约14万亩，有半数以上面积不同程度受灾。

　　“销售渠道畅通，主要是阴雨天气导致采摘期延长。不过，往年100天左右的南丰蜜橘销售期应该不会受影响。”吴德志称，“眼下，销量比往年少，价格比往年高。在高铁站、机场销售的精品南丰蜜橘20元/公斤，普通南丰蜜橘10元/公斤。”

　　记者了解到，目前，该县已建立农民蜜橘经纪人联合体1000余个，172个行政村均建立了市场服务组织，在全国20余个省、市建立了200多个蜜橘销售网点。还通过边贸、出口等方式，把蜜橘销到全球多个国家和地区。

　　除了传统的销售渠道，南丰蜜橘销售开始“触网”。11月18日，阿里巴巴“千城万企”南丰蜜橘项目签约仪式在该县橘都果贸城举行，其成为阿里巴巴“千城万企”全省首个试点城市，南丰蜜橘将借助阿里巴巴诚信通这一全国最大的批发交易平台销售。

　　目前，南丰县橘农不愁销路愁天气，为了让剩下的2/3南丰蜜橘顺利下树，该县各相关部门“时刻准备着”。劳动部门聚拢本地和周边省市县劳动力，并与广西、云南、贵州等省外劳动中介签订蜜橘长短期采摘合同，及时帮助解决蜜橘采摘劳动力不足的问题。这些劳动力正分散在橘农家中，一旦天气好转就全力以赴上阵采摘。

　　在市山镇梓和村采访结束时，一加工厂正播放“太阳出来罗嘞，喜洋洋罗郎罗……”，歌曲在村子上空回荡。或许，这正是南丰橘农此刻的心情：焦急地等待太阳露脸，期盼大年有“大丰收”！

　　江西日报记者余红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