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为头戴傩面具的罗润印和他的妻女在一起
虎年新春佳节期间，南丰三溪乡石邮村傩班8位傩伯像往常一样，跳起傩舞，起傩、跳傩、搜傩、圆傩程序一路演绎，从大年日持续到正月二十左右。
当每次转场时，身体壮实的六伯罗润印总是挑着担子跟着敲锣的大伯后面。这天是正月十七圆傩，是整个傩仪式的最后一部分，有报饭单、送神、判筊、回殿、祭师、傩神安座等程序。搜傩结束，傩班回傩神庙，八人跪在神台前，二伯念“跳傩回饭单”，即跳傩期间向傩班供饭和点心的各家支祖名单，祈求傩神保佑各家吉庆。圆傩后择定日子在村外河边的沙地举行送神仪式。由大伯选好中心点，将十三个面具和傩崽按太岁干支方位排好，手持火把带领七人按不同方向在面具中间绕行两圈，之后立即熄灭火把，众人迅速抱起面具，藏入箱笼，抬回傩神庙……
“因为过去家庭经济不太好，我28岁才结婚，小女儿只有半岁。”在跳傩的间隙中，总会看到一个青年妇女抱着眉清目秀的小女孩来到傩班中间，小女孩可能对带着傩面具的人已经习惯了，她满脸笑容地用小手轻轻地抚摸傩面具上的胡须，一位傩伯忍不住将面具揭开，抱着女孩就是一阵亲热。小女孩叫罗安娜，是六伯罗润印的小女儿。罗润印告诉记者：“这些年我们家靠种桔子致富了，家里盖了小洋楼。只要将桔园搞好就行，去年我家仅桔子收入有6万元，不用再出去打工了，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……”
傩舞是农耕文化的产物，参与者都是农民，仅南丰就有3000多农民艺人，大多以自然村组合，大家和睦相处，平等相待。傩班管理模式有家族傩、村社傩、私家傩三种。石邮村的傩班人员严格按照进班时间先后排位，其中一人去世，则补充一人为八伯。
“很小的时候，看到刚刚恢复跳傩舞，觉得带上面具的傩伯们很神秘，跳的傩舞也很好看，还与小伙伴们争着喝傩伯酒盅里的酒。一边看跳傩，一边在心里模仿着跳傩的动作，那时家里还不富裕，中学毕业就被选进了傩班，当时同龄中有不少羡慕我的人。但学跳傩真的很难、很累、很费体力……”六伯罗润印今年36岁了，进入傩班已经20年，1992年，石邮傩班以家庭摊派的形式决定了他这个跳傩舞人选，这时他仅16岁，还是个孩子，就跟着前辈学跳傩。“石邮傩舞动作古朴遒劲，作为一种民间舞蹈，表演时间可长可短，方向可跳八方也可跳四方，甚至可以跳两方，速度可快可慢，有一定的随意性。”通过20年来的练习，罗润印对跳傩的艺诀已有深刻领会：“每年正月十五晚上，都有‘教傩’，由傩班长辈和头人指点，进行排练。石邮傩舞的艺诀是‘笑晃头、怒抖肩、脚勾手弯身段圆、指出快、腕反弹、手脚同步顺一边’，概括起来便是，梗、拙、拧、倾、跺、甩、推、抖。初学傩舞时，对于我这个非舞蹈专业的青年，三五天能够学完一个角色动作已属不易，开始的表演也会偶有丢三落四的现象。这时傩舞老艺人们和头人会反复耐心地进行训教，以避免傩舞的观赏性出现打折扣的现象。”经过20年来的锤炼，罗润印的傩舞技艺已达到了如火纯真的地步。
这些年，国家和各级部门都很重视傩文化艺术的传承，南丰傩舞已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，石邮傩班也经常被邀请出国表演和交流，罗润印他们感到很有荣幸，这也使村里年轻人学习跳傩的热情得到激发，村里学傩舞的阵容逐步扩大，傩舞艺术后继有人。
本报记者 黄初晨 潘四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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